腰椎脱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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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8/28 13:07:0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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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胤哥当兵回来的第二个星期,我在宿舍的楼梯间拨了电话给他。

-“胤娃!终于出来了,爽不爽!?”

-“你个狗终于晓得给我打电话了,爽喔!天天喝得翻起么!”

-“爽完了过来撒,跟你说了好多遍了,来北京找工作,正好让我多个伴。”

-“行行,过来过来。”

-“我跟你说认真的,xx也在北京你晓得撒?听说他们公司正好缺人,你联系一下她,先去那儿试试呗!”

-“好,可以。”

过了一天还是两天的样子,胤哥来电话,

-“下星期一,下午五点四十,到北京西站。”

-“好,我去接你。”

那是我两年后第一次见他。穿了件藏青色的薄棉袄,牛仔裤,卡其色的大头鞋;头发剃成板寸,黑了,壮了,腰杆挺得笔直。随身只带了只不大的黑色箱子,一个背包,就这样来了北京。

转眼间,这是胤哥在北京过的第三个夏天了,也是我的第七个。

前两天我俩在亚运村吃完火锅,走在十一点多空旷的大屯路上,左手鸟巢水立方的灯渐渐灭了,右手高耸的大钉子静静矗立着。夏夜里北京的风轻柔、舒爽,不像南方的风总藏着点潮湿和闷热。

我第一次问他,“那会儿你当兵的时候,日子是不是挺难过的?”

他并没直接回答我,反倒问我,“你猜我那会儿在部队,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?”一会儿又补了一句,“你肯定猜不到!”

“泡妹子?吃火锅?你要这么说我应该是猜不着。”

他笑了笑,“最想逛超市。”

我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,只觉得有点心疼。

“那会儿是真想吃东西,一个苹果在*靴里藏了三天,拿出来都邹巴巴的了,用手抹一抹就吃了,特好吃。”

“唉,好像是挺难过的。”——我也不知道该说点安慰的话还是什么的,只觉得这些年来,我和他之间心照不宣的荒诞默契顿时蒙上了点温情,有些不适应,却又觉得这样也很好。

“难过个屁喔!简直是想死!”——就算被这样半玩笑地打破,也很好。

可能不同阶段的情绪,用简单的“难过”概括,都显得太笼统。生活总难,但依旧要过。这些年,胤哥在*营里学会抽烟,来北京以后,学会了一个人在家里喝酒。才来北京那会儿,想必也是想念家乡的烟火气,远程在远在宜昌的哥们儿视频对饮,听起来荒诞无聊,却隐约透着一股背井离乡的惨淡。后来胤哥离开了朋友的公司,去了一家互联网创业公司,一年之间,公司几轮融资,迅速扩张,胤哥也自然而然成了这家公司的核心之一。

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关于机遇的故事,而一年多以来,胤哥再未有过双休,下班的时间从十一二点推迟到第二天的黎明。我总在想,每天深夜,他搭上在从三里屯回常营的出租车,三里屯醉着,常营睡了,长长的朝阳北路上,他都在想些什么?我只是听说,他无论多晚回家,总是脱了鞋子,卸下电脑,坐在沙发上长长地抽着烟,一个人喝上好几杯不同种类的酒。

与大多数漂泊在此的异乡人相比,我们是幸运的。

三年以来,胤哥他们在常营的家,成了我在北京的第二故乡。频繁邮寄于宜昌与北京的包裹是具象化的家人间的牵挂,胤哥妈妈的手艺在家乡就远近闻名。距离难不倒母亲,她把挂念揉到一份份精心烹制包裹过的麻辣牛肉丝、小龙虾、泡菜里,仿佛魔力般的一下攫住了常营一家四口的胃,以及我这个偷蹭食客。一波波麻辣*品,愣是把我们几个变成了巴巴望着包裹流口水的瘾君子。

三年来,周末手机总蹦出消息:“新到一批A货,速来!”我就不厌其烦地来往于西北四环与东五环外之间,三十多公里的路程,就盼着五人围在一桌,讲着家乡话,吃着辣到眩晕的陈妈秘制。陈妈妈的手艺,透着一股主妇的火爆与精致,火爆在葱姜蒜辣间的果决用料,绝不手软;精致在食材色味的精妙搭配,料理得干干净净的食材,一掂一炒,细节之处彰显深厚内功。

一盘好菜,能让漂泊的人们变成彼此的家人;

一种情味,能嚼在嘴里,背在身上,仿佛随身带着一个家乡。

这就是小夷陵的故事,我和胤哥怀着小城市的诚意,想把烟火气带给这个曾经不属于我们的城市,味既浓时,处处便是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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